睿智可爱！99岁的芒格，说什么都值得听听！2023每日期刊股东会近三万字详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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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可爱，99岁的老人说什么都值得听听。”
“看着99岁的芒格就觉得人生太美好了。”
“99+的人，反应还这么灵敏，谈吐如此流畅，真是神人。”
“可爱的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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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大家关心的是芒格的发言，而不是每日期刊这家公司，因此，前面正式流程、新任总裁斯蒂芬做的业务相关的问答，及提问者信息等有所删减。另，股东们提问较散，问题顺序略有调整，根据主题稍作了归纳。其他疏漏、错误之处，欢迎指出！
杨紫琳、何一鸣、欧阳敏
每日期刊不是迷你伯克希尔
期刊技术的进展将长期而缓慢
贝琪：你曾描述过每日期刊的独特地位，它是一家报纸，在过去产生了足够的超额现金来进行投资；现在它增长最快的子公司期刊技术，占了公司收益很大的一部分。请问目前的投资负责人如何考虑投资股票、再投资于业务增长领域或是股份回购之间的关系？
芒格：这很简单。我们在全盛时期从出版业务中赚了很多钱，在止赎潮期间还赚了大约3000万美元。过去我们有信息垄断，每天都会出版法院的裁决。然而，互联网的出现破坏了我们的地位，使得发行量一路下滑，我们的好运和业务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斯蒂芬一直在加拿大经营科技公司，我们因此走到了一起。每日期刊开始从报纸转而做软件业务。如果说这里有一个未来，那一定不在于出版，而在于期刊技术。
好消息是，我们的新业务处于一个巨大的市场中，因为世界上的法院在利用现代技术实现自动化方面仍然处于石器时代。而且这个市场不会因为有一个大的竞争对手而消失。但坏消息是，这将是一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我们需要与许多官僚机构打交道，以获得投标申请书（Request for Proposals, RFP）的回应。
我们能够生存下来是一个奇迹。如果你看一下《价值线》的中小型版，你会发现还有两家留下来了。一个就是甘乃特报业集团（Gannett），它曾经在近百座城市拥有垄断性的报纸。彼时报纸出版商们坐着大飞机飞来飞去参加出版商大会，被当作是尊贵的英国领主一般，因为他们在自己的社区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而现在，强大的甘乃特只是自己的一个苍白的影子，所有的报纸都缩减到一小部分，资产也很有限。可见，随着科技的发展，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报纸都在死亡，只是各自处于不同的濒死状态。
我们有很多有价证券的唯一原因是我们有多余的钱，在通货膨胀的世界里，我们更喜欢有价证券而不是现金。当然，我们能在有价证券中拥有这么多钱是一个小奇迹，因为我们的投资表现比平均水平要好。
总之，好消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活着，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盈余的财富，坏消息是期刊技术的进展将是长期而缓慢的。
每日期刊的价格不算愚蠢的高价
贝琪：两年前在2021年的年会上，你说每日期刊350美元的股票售价远远高于你将为新股支付的价格。现在每日期刊以每股305美元的价格交易，4.2亿美元的市值，股权投资组合总价值超过3.1亿美元，债务费用被银行的股息所覆盖。基于此，你还持有同样的意见吗？
芒格：他准确地指出了我们的情况，我们确实有很多盈余，但我们需要将其投入市场中，不然这些法院为什么要在一个没有净资产的小公司上赌博？他们使用的是竞标合同。我们正在利用资产来促进生意发展。
贝琪：你是否会在305美元时购买股票？
我不买，也不卖。这就是芒格做的事情。考虑到如今其他东西的售价，每日期刊（的价格）并不疯狂，我不认为这是愚蠢的高价。
有些人错误地以为每日期刊是一个小型伯克希尔，它会像跑得很快的兔子一样翻倍。但你知道，它当然不是一个小伯克希尔。毕竟我已经99岁了，看在上帝的份上。
持有银行股是出于税费考虑
贝琪：伯克希尔已经抛售了银行股。如果这对伯克希尔的股东来说不够好，为什么对我们来说是好的？
芒格：我可能有不同的想法。如果你在加州，要出售公司拥有的证券，需要支付巨额的联邦税。这影响了我们出售一些银行股票的意愿。我是在止赎危机的底部时买的——真的是底部，它们几乎都获利了。在卖出银行股的时候，我需要立刻把其中40%的收益交给政府。这就会产生税费，而分红几乎是免税的。因此，基于我们卖掉它们的结果以及我们从股息中得到的回报，继续持有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那么糟糕。
但我们的情况不正常，只是考虑到所有因素，我们愿意持有它们一段时间。加利福尼亚是一个对商业非常不友好的州，公司和它赚到的钱还之间有一层巨大的联邦公司税和州税。加州并不喜欢人们在这里经营公司。一些其他的州没有所得税，并有意利用这一点来吸引企业。而加州正试图迫使其富人和富有的公司离开它。我必须说，这非常有效。他们离开了，去到了其他不管什么地方。
这就是事实。但如果我们在这个软件业务上取得成功，最后都会有好结果。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的房地产和证券还会支撑我们，这意味着我们不会从目前的市场价格中损失那么多。因此，以现在的市场估价，拥有银行股并不是一件疯狂的事情，不过它们确实不便宜。
每日期刊的董事会仍然非常像伯克希尔
贝琪：我是伯克希尔的长期股东，但最近才成为每日期刊的股东。我感到它们应该在管理上有一些共同的原则，特别是关于董事会。我很惊讶看到董事会成员的股份数量如此小：5人中有3人拥有0股，第4人拥有100股。这似乎无法显示出董事会成员与股东之间有太多的一致性。我无意冒犯，但这是个合理的问题。
芒格：曾经的每日期刊就是格伦（Rick Guerin）和芒格——我们是两个最年长的人，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们不领董事费，没有费用，不拿任何东西。所以这是一个友好的伯克希尔型的地方。格伦最终在90岁时去世，现在只剩下我，老将里最后一个幸存者。
当然，我们需要一定数量的新董事。我们的新董事也非常聪明，会像资本家一样思考，而且他们都很富有。所以它仍然是一个非常像伯克希尔的董事会。
斯蒂芬：我想补充的是，虽然我还没有股权，但我无疑渴望参与企业的未来发展。我认为这是个有趣的问题，像我这样的新人，应该在什么样的时机……
我们会解决的。
斯蒂芬：是的，我不认为这对我的决策有什么影响。芒格先生和董事会委托我接管业务，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置身其中。我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这是一个充满政治性和困难的高科技市场，其中并没有很多人。大多数应该是我们竞争者的大公司，讨厌我们的业务。这也是这个生意的好处。大公司都被宠坏了，它们希望从一些标准化的、可重复的软件中赚取易得的钱。但我们愿意从所有小的咨询合同做起，这也使我们在领域内只有一些竞争对手。
我十分想念瑞克•格伦
贝琪：瑞克•格伦在大约一年前去世了。他是你的长期的朋友和几十年的商业伙伴，你能谈谈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作为一个投资者，你又如何铭记他？
格伦作为一个投资人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十分想念他。当我们在1961年相遇时，我们都很穷，都在奋斗，也都很年轻。我们建立了很深的感情，走过了一段很长的旅程，一直到最终走到了尽头。无可避免，人类的境况天然如此。
人类受否认的偏见所累
每日期刊在试验人工智能
贝琪：我不知道你是否尝试过与chatGPT交谈，最近它很火爆。它是被称为语言模型的人工智能，是在书籍文章等文本的大型数据集上训练出来的。关于AI对期刊业务以及对我们文明的广泛影响，你有何看法？
人工智能非常重要，但也有很多关于这个问题的疯狂炒作。人工智能不能治愈癌症，它做不到我们想做的一切。这里面也有很多无稽之谈。所以我认为人工智能是利弊并存的。已经有人把它较好地用在像保险承保的事上，但也有许多人试图用它来做平常的事情，像买写字楼之类的，我不认为人工智能能在这些事上帮到人们。
斯蒂芬：我们从夏天开始在每日期刊试验人工智能，包括尝试某些类型的文章写作。我们当然在密切跟踪这个问题。就复杂的工作而言，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在相对较短的时间范围内观察它对许多类型的工作或活动的颠覆性，我认为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科技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出版业务，我们在软件新业务上有机会。但这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在我们所做的事情中，没有成功的捷径。
chatGPT提问芒格
贝琪：一位股东要求chatGPT想出一个问题来查理。以下是chat GPT想出的问题： 芒格先生，你谈到过避免心理偏见和决策的重要性。在你的经验中，什么是最难克服的偏见，你个人如何防止它？
要举一个主导人类错误决定的因素，就是我所说的否认。如果事实足够令人不快，人们的思想就会玩弄他们，让他们以为坏事不是真的发生了。这会导致商业上的巨大破坏，人们会持续把钱扔进过去习惯的领域中，而这当然不会是一直奏效的。
当今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就拿投资来说吧。有多少人能战胜指数？考虑到所有因素，我想说也许只有百分之五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种极度否认的状态中，他们习惯于收取大笔费用，即使他所提供的是一些对客户没有任何好处的东西。这是一种深刻的道德堕落。如果有人来找你，还向你收取每年一个点的服务费，你不如就把钱放进指数里。
有太多的人收取高额费用，又只是提供毫无价值的建议。整个行业里充满了这种否定的态度。所以我总是引用德摩斯梯尼的话，早在两千多年前，他就说过：人们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想想看，有多少这样的事情发生。资管行业中有如此多不可估量的管理费，但没有人敢直面问题。你需要收费来供你的孩子上学，来做这样那样的事，于是你就做了对自己有利而对他人不利的事。
我不认为伯克希尔会这么做，我不认为格伦和我会这么做。在每日期刊，格伦和我从未拿过薪水或别的什么。如果我要用我的电话或我的车谈生意，我一定不会向每日期刊索取费用。这种品质不应该是罕为人知的。它在伯克希尔延续，它也在每日期刊延续。
我们现在有一个计划，其中包含了上百万美元的每日期刊股票。这不是来自于公司发行的股票，而是我个人把这些股票送给员工们。我从比亚迪那学到了这一招，比亚迪也是我们的标的之一。比亚迪的创始人就不用公司股票来激励员工，而都是用自己的股份。这是很有效的方式。去年发生了什么？比亚迪实现了超过20亿美金的税后净利润。这是不可思议的。
因此，在每日期刊、伯克希尔、比亚迪中还留有一些老式的资本主义美德。而在大多数地方，每个人都在努力索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并不断将其合理化，也不管这是不是他应得的。
比亚迪VS特斯拉
贝琪：查理你提到了比亚迪，我就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你更偏向投资比亚迪而不是特斯拉？
芒格：这很简单。特斯拉去年在中国降价了两次，作为直接竞争对手的比亚迪却提高了价格。
比亚迪在中国遥遥领先于特斯拉，这几乎是荒谬的。如果你仔细了解一下，算一算比亚迪在中国造车的总生产空间，你会发现已经相当于一大半个曼哈顿岛了。可就在几年前几乎没有人听说过它。
我和李录为比亚迪所做的贡献
贝琪：好的，让我跳到另一个问题。伯克希尔出售了部分比亚迪和台湾半导体企业的股票，这是否与目前的中美关系有关？还是纯粹出于经济原因？
芒格：比亚迪现在的市盈率是50倍，这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但另一方面，比亚迪今年的汽车销量可能会再增长50%。我们在几年前就卖掉了持有的部分股份，哦，不，是大概一年多前，卖价比现在的价格还高很多。其实每日期刊不是那么“伯克希尔”，每日期刊的举动和伯克希尔的投资动向不会特别相关。
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什么伯克希尔会想要卖出50倍市盈率的比亚迪。从比亚迪现在的股价和市值看，小小的比亚迪已经高过整个梅赛德斯公司了。所以它已经不便宜了。但另一方面，这是一家非常了不起的公司。
顺便说说我为比亚迪的成功做出的贡献。我接触比亚迪是李录介绍的，当时它还是个很小的公司，为日本手机做山寨电池。它的董事长是个天才，买下一个破产的糟糕的汽车工厂以后，就打算靠这一片死灰进军（燃油）汽车行业了，而当时它还在做小小的手机电池。我和李录都劝他别涉足（燃油）汽车，请他不要做这么傻的事情。如果一头撞进（燃油）汽车行业，可能会毁了小小的比亚迪。结果呢，从完全零基础开始，去年它的汽车业务赚了20多亿美元。真是闻所未闻！而之前我和李录都一致不看好，都想阻止他，想说服他继续沿着本来状况良好的业务（转型）。这个故事说明，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偶然。
我也使用过一些杠杆，最好的是对比亚迪
贝琪：根据公司的文件，阿里巴巴的股票似乎是用杠杆购买的。去年股价下跌时，你似乎被迫卖出。是这样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似乎违背了你的投资哲学。
芒格：是的，这是真的。在我漫长的生活中，我几乎没有使用过杠杆。但最近我确实在另一个地方使用了一点杠杆。因为机会好得令人发指，我认为这样做是可取的。你说得对，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寻常的，但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好机会。
顺便说一下，如果回到我职业生涯的早期，我也使用过一些杠杆。我有时会扪心自问，在你的净资产中，有多少放在股票里，你认为是合理的？
如果你觉得有件事非做不可时，答案就是100%，或者150%。没有人会教人以这种方式思考和理财。但如果机会足够好，合乎逻辑的答案就是100%，或者甚至是200%。
贝琪：有人在信中引用了你的话。你说，毁掉人的三件事是女士、酒和杠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使用杠杆呢？
我在往上的过程用了一点杠杆，顺便说一下，沃伦也是。巴菲特合伙公司每年都会定期使用杠杆。沃伦所做的是，买一堆股票，然后他借钱或卖空股票进行套利、清算、并购等等。而这些资产不随市场涨落，更像是一个独立的银行业务。本·格雷厄姆称之为犹太人国债。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好笑。沃伦用杠杆来购买犹太人国债，在他积累财富的过程中，这个方法很有效。
伯克希尔有动视暴雪的股票，你或许可以说这也是犹太人国债，甚至是套利。但我们基本停止了，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拥挤的地方。在每日期刊，我又用了一点杠杆来买比亚迪，你可以说这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贝琪：因此，杠杆是最不邪恶的精灵吗？
我认为大多数人应该避免杠杆，但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按这些规则行事。我有个朋友说，年轻人明白规则，老人了解例外。
比亚迪是一个非凡的故事
贝琪：在2018年左右的一次股东大会上，你谈到了比亚迪，并说期刊科技并不完全像比亚迪，但是补充道，它可能会像比亚迪一样成功。现在几年过去了，你是否仍然认为期刊科技能够像比亚迪一样成功？
芒格：但是它不会像比亚迪那样快速，我可以保证，它也不会像比亚迪那样伟大。我还可以坦率地保证，比亚迪是世界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风险投资之一。
王传福是一个农民的八个儿子中的第八个。这个年轻孩子是一个天才，他有一个哥哥，这位大哥牺牲自己，把弟弟送进了一所好的工程学校，之后弟弟成为一名工程教授和企业家。你能听到多少这样的故事呢。想象一下在中国买下一个破产的小汽车公司，并把它变成一个在今年可以卖出世界上最多电动汽车的公司，而且是在电动汽车正火爆的时期。这是一个非凡的故事。但要再次强调，王传福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顺便说一句，如果王传福不是如此的不寻常，这不会发生。
他是一个天才，他一生中每天17个小时都在思考正确的事情。他是一个工作狂，可以做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2022年的坏主意是，我高估了阿里巴巴的未来回报
贝琪：你以前说过，你每年都至少会摧毁一个珍视的好主意，你在 2022 年毁掉了什么好主意，以及 2023 年到目前为止是否有？
芒格：我摧毁的想法可不是个好主意，而是个坏主意。互联网刚出现的时候，我被在线零售业那些领军人物迷住了，我没有意识到，它可能是在线零售，但它还是零售，我只是有点失焦，这让我高估了阿里巴巴的未来回报，我也没听到11月监管举措的消息。总之我坚持做的就是揭自己的伤疤，找自己的错误，就像现在这样，因为我认为这对我自己有好处。
哪有一个地方的政府是完美的？
贝琪：我有很多问题都是关于中国的。鉴于目前各种因素，你是否仍然认为中国是一个可行的投资选择？
芒格：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认为中国领导人非常聪明、务实。我认为这使得在中国投资的前景更好。你可以以比在美国更便宜的价格买到更好、更强的公司。考虑到你得到的额外价值，额外的风险也是值得承受的。这就是我们选择中国的原因。不是说我们一定要去某个外国，我当然愿意留在洛杉矶，就在我家旁边投资，那会更方便，但我家旁边实在找不到那么多的机会。
我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的看法比大多数人都要乐观，他也做了很多正确的事情，比如他让一个大的反腐行动持续进行。我不知道提问的人住在哪里，在这个七情六欲的世界里，哪有一个地方的政府是完美的？民主国家也不是那么有规律可循的，政府做出的一些决定最终效果不好，是很自然的。每个人的生活中也都会有一些效果不好的决定。我不奢望世界上不再有愚蠢和错误。我自己也有好的判断和坏的判断。我不知道有谁一直都是正确的。
我确实认为台积电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半导体公司
贝琪：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台湾周围的政治气候和其对半导体行业的长期影响，你认为芯片行业如何？
半导体行业非常特别。在这里，你必须把你赚到的钱都拿出来，投入到每一代新的芯片中去。因此，如果你想留在游戏中，就得持续进行这种强制性投资。自然，我讨厌这样的生意。在伯克希尔，我们喜欢有一大堆的盈余资金，然后可以用它做点别的。
当然，如果是足够领先的公司，就像台积电一样，在有一个好价格时也可能是不错的。但这还一个困难的业务，需要每个人不断地用所有的钱增加赌注。
因此，半导体的模式并不完美。我记得英特尔曾经拥有全世界，就如同现在的台积电一般。它开创了这个行业，并且主导了几十年。现在它怎么样了？我对半导体不甚了解，我想它不会是看起来那么万无一失。
有些问题与中国和美国的政策密切相关，所以我宁愿拥有一些更安全的东西。不过我确实认为台积电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半导体公司，我非常钦佩他们所取得的成就。顺便一提，也许半导体是很好的投资，我不喜欢它是因为我是一个老人，我不喜欢学习新的技巧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适合一些年轻人，他们比我更了解它。
我不通过做空它来获利
这不是轻微的愚蠢，是巨大的愚蠢
贝琪：2007年在南加州大学法学院，你说道：我无权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除非我能够比支持我的人更好地说明反对我的立场的论据。他的问题是，这是否也适用于你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的关于禁止加密货币的文章？如果是，你是否愿意分享反方立场的论据？
芒格：反对立场没有什么好的论据。我认为反对我立场的人都是白痴。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自然，人们喜欢在别人输钱的地方赌博。加密狗屎，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有人会买这种东西，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可以想一想，地球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比货币、国家货币对人类更有好处。从猿猴变成现代人类所绝对必需的就是货币，它让人们可以便利地进行物质交换。所以有人说我要创造一些东西来取代国家货币，这就好像在说我要取代国家空气一样。这不是轻微的愚蠢，而是巨大的愚蠢。
政府的允许也是完全错误的，我因此不为我的国家而感到骄傲。加密狗屎没有价值，没有好处，很疯狂，只会造成伤害。
在这方面做出正确决定的人是中国领导人，他看了一眼加密货币，说这种东西不要出现在我的国家，然后砰，中国就没有任何加密货币了。他是对的，我们是错的。
我确实认为，在很多问题上你应该能够说明反方的情况，以便于你坚持自己的观点。但是，当你在面对像加密狗屎这样可怕的东西时，真的会无话可说。这是一个绝对的灾难。我为我的国家感到羞耻，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这种垃圾，政府也允许它存在。另一方的人有巨大的赔率，这完全是疯狂而愚蠢的赌博。
对于聪明人来说，只有一个正确的答案，那就是完全避开它，避开所有宣传它的人。
在能负担得起的范围内投注没问题
贝琪：你对发生在超级碗的赌博以及其他合法的赌博有什么看法？
芒格：它们并不像加密狗屎那样糟糕，我不认为有它们什么坏处。在你能负担得起的范围内，在一个可观的游戏上投一个适度的赌注，这没什么问题。而如果你和朋友一起做，而不是和赌徒一起做，给我的感觉就更不像是赌博了。
我认为你不应该染上赌博强迫症，跑去和赔率对赌。如果你把我一生中所有和赔率对赌的钱拿出来，我想不会超过几千美元。我喜欢和赔率站在一边。
贝琪：如果你认为比特币是毒药的话，你是否曾经通过做空它们而获利？
没有，我不做空。在我的一生中，我做过三次卖空，而且都是30多年前的事了。一次是货币，还有两次是股票交易。两笔股票交易中，我在其中一笔上赚了大钱，在另一笔上亏了大钱，它们对冲掉了。在货币上我赚了100万美元，但这是一种非常恼人的赚100万美元的方式。我已经不做了。
贝琪：不值得为它头疼（笑）。
是的，你可以笑，但它真的很让人恼火。
贝琪：因为你很担心？
是的，因为我一直被要求增加保证金，我不断地抵押国债，那是非常不愉快的。最后我赚了点钱，但我再也不想做了。
我喜欢鼓励道德、正派和荣誉
我强烈反对提高回购税
贝琪：拜登总统提议将股票回购税从目前的1% 提高到新的更高水平 4%。你对提高对股票回购征税有何看法。
芒格：好吧，我强烈反对，因为在良好的文化中，很多人都是很好的受托人，一旦你可以更多地利用股东或通过回购股票获利，那就好像是偷公司的钱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我喜欢鼓励道德、正派和荣誉，所以当你和人们打交道时，要记得你是他们的受托人。我同意我们总统在某些事情上的观点，但这不是其中之一。
贝琪：是激烈反对吗？
不算激烈反对，因为它不像加密货币那么糟糕，是一个可以原谅的错误，但是我强烈反对，我认为采用该政策是一个很大的错误，但你知道我是共和党人，虽然我有时会同情民主党，但我是共和党人。
伯克希尔过去三年回购数额已经很大了
贝琪：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速度大幅减缓，从2022年1季度的30亿美元，降到2、3季度的分别10亿美元，而这段时期股价其实是随着市场下跌的。人们不禁会想，回购力度不应该随股价下跌而加大吗？伯克希尔调整回购价格，是根据约3000亿美元股票组合的内在价值，还是市场价格？
芒格：我并不太关注他们是怎么操作的，（负责回购的）都是小心谨慎的人，但是，如果你看看过去三年来回购的数额，已经很大了。我完全赞同我们现在的做法，我不认为向我们课税完全是公平的。我们这么做对我们的股东有好处。总统今天谈到了这件事，我想他说的大概是，大约有90%的高管都至少部分获得了股权激励。他认为这是过去的做法，并不公平。获取薪酬最好的方法就是回购自家的股票，这样对高管们有利，对股票本身有利，对股东们有利，但对雇员和其他方面没什么帮助。毫无疑问，他事实上更同情雇员，这也可以理解，有很多人在这件事上的取向都和总统相同。我对此倒没什么强烈的看法。国家内部应如何分配才算好，我并不知道答案，但我认为，如果我们想拥有生产力高的经济，能让文明继续发展，就需要资本主义体系。
这种垃圾信条渗入会让整个文明消失
贝琪：股票期权激励是一种流行的激励补偿手段，很多公司在某些情况下达到了惊人的比例。感觉就像各家公司在互相竞争看谁在期权激励上能胜出。有些公司20% 的销售额以股权激励的形式支付出去了，你如何看待近年来的发展，你认为什么样的激励水平会比较健康？
芒格：我想你会发现，有些美国公司有非常好的激励制度，其他一些过于激进，另一些又过于消极。但你觉得人应该怎样呢？当然就只能是多种多样的。
我也知道，在有些甚至很多公司里，每个人都会投票赞成允许拥有股权激励。这是不算在营收里的。他们只是想找到任何能让收入看起来更高的方法。这就是人性。和你家小孩差不多，他们去上学都想取得好成绩，谁想拿低分啊。过高的这种激励肯定是个大问题，但在有些公司里，比如开市客，它的薪酬激励制度就近乎完美。
在高科技公司，他们发行股票，但不回购，正是这种现象让我觉得美国的薪酬激励体系大有问题。我年轻时候并不是这样，这是近50年里出现的现象。我不懂这是不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是因为现在环境更难了，或者观念更前沿了，或者别的什么，反正我年轻的时候是没人会抱怨高管薪酬问题的，现在投资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高管薪酬太高了。拿全盛时期的GE为例，想想他们付出的庞大的薪酬福利包，想想营收额，怎么支付出去的，真让人心生厌恶。
如果这种垃圾信条渗入我们文明的各个方面，那整个文明就会消失。我们需要更多的荣誉感，而不是更少。但我给不出什么建议来改变激励过度的现象，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但我处理得还不错
每当我为坐轮椅感到悲伤，就想起罗斯福
贝琪：你100岁后人生会怎么度过呢，你早上起床后会怎么安排这一天呢？
芒格：现在我起床之后都是坐在轮椅上，这是我为变老付出的一点代价，但这比死了好。每当我为坐轮椅感到悲伤的时候，我就想，你知不知道，罗斯福坐着轮椅在整个国家穿梭了整整12年。我现在就想尝试着坐着这家伙至少坚持得和罗斯福一样久，这计划不错，我喜欢。
有些人善于掩饰年龄带来的局限
贝琪：你1995年关于误判心理学的演讲里，把衰老也列为误判的原因之一。你是我的英雄，我对你充满敬意，但我觉得必须问一下，你觉得71岁的老查理，会相信如今99岁的老查理的心智能力吗？
芒格：毫无疑问，人老了之后肯定思维不会那么敏锐了，但有些人却会更善于掩饰年龄带来的局限，能做得不错，我各方面也有不少衰退，但处理得还不错，所以我老了也不算太糟，但显然，男欢女爱就是另一回事了。
贝琪：我想向大家补充说明一下，我们给你的所有问题都是随机盲选的，而且你还要回答那么长时间。
嗯，没事，可以。
贝琪：查理我非常喜欢你自律的生活方式，你每天都在同一时间起床，同一时间上床睡觉吗？最后你每天关注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芒格：我的时间表有点变化，但还是很规律，年纪这么大但我睡得还是很好，所以我在这方面很幸运。
不擅长预测短期波动
通货膨胀在接下来一百年里不可避免
贝琪：现在利率在不断上升，利率从零开始上升的政策会带来什么影响？沃伦和你经常引用伊索的“一鸟在手，胜过二鸟在林”，那在利率环境变化的情况下，你们会怎么做？
芒格：毫无疑问，利率上升对股票价格不利，但利率应该上升，我们不能让它们永远为零。这只是又一件必须适应的事情。做投资，会遇到顺风，也会遇到逆风，通货膨胀就是一阵逆风。
我认为，鉴于民主政治的性质，更多的通货膨胀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是不可避免的。这就是每日期刊买股票而不买政府债券的原因之一。
贝琪：你说的民主这个词，是指民主党还是更宽泛的民主制？
更大的。所有政治家都有民主倾向，赞成印钞和花钱，这会导致一些通货膨胀，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会避免一些衰退，但总的来说在目前弊大于利。
事情不可能处理得非常完美
贝琪：我们是否应该继续维持债务上限，虽然这个机制看来似乎简单又机械。但这种措施似乎只是创造了一个环境，充斥着政治博弈和攻击。如果我们继续超出预算支出，结果会怎样？
芒格：如果你看世界民主史的话，回溯得足够远，它败给独裁制以及各种可怕的事情很多次。在我的有生之年，人类遭遇过的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像德国这样一个先进的文明，居然被希特勒这样可怕的大独裁者控制。这是全球大萧条带来的后果，希特勒一掌权，第二次世界大战就不可避免。所以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否则美国人民和其他人民都可能遭受更加严重的事情。但是未来事情也不可能处理得非常完美，就像过去一样。所以，你要预期未来肯定还是会麻烦不断，本国政府也总会做些不是完全正确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我认为美国政府做了一些非常正确的事情。我曾多次说过，如果让我说为本国政府感到最自豪的事情，是我们处理二战后续的方式。我们没有像惩罚德国人一样惩罚日本人，而是让他们成为我们地球上最好的朋友。这是在两党合作的基础上完成的，这做得很聪明。这需要有慷慨的气度，还要掏腰包帮助他们重建。我认为我们以及人类整体当时表现得都不错。
我认为未来不会缺少这样的事情，有些事情会做对，有些事情是非常错误的，但世事本就如此。
我们会不断尝试，犯错，直到做对。
贝琪：如果你认为我们可能会继续有通货膨胀，就像我们在沃尔克介入美联储之前所做的那样，当然那是在70 年代，那将来会怎样？随着鲍威尔采取的举措，后果会马上显现吗？
芒格：我擅长长期展望，但我不认为自己擅长预测短期的波动。短期内会发生什么，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贝琪：有个相关的问题，或许你也不想回答，你是否相信鲍威尔，你预计经济能软着陆吗？
对于鲍威尔，我认为他是可敬、聪明，是我们现在期待并能得到的人选。我不认为其他人就能做得更好，有他我觉得很好。
伯克希尔在很长时间内都不会被拆分
贝琪：一位伯克希尔11年的股东最近在《巴伦周刊》上读到一篇令人恼火的文章，里面说，如果伯克希尔在压力下被迫解体，其实伯克希尔的股东是受益的。但他看不出来能怎么受益，公司作为一个整体比各分支更强大，能互相支持，他认为目前的结构和哲学在你们离开后也会存续。希望无论面临怎样的压力，公司都不会屈服。你怎么看？
芒格：我不认为它可能会被拆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许多公司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这意味着以整个企业的当前价格，你可以以更高的价格来出售。但他们只能这样做一次，股东将支付高额税款，你还会遇到如何处理这些钱的问题，等等。
考虑到所有这些因素，并且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还在以合理价格回购自己的股票，我认为伯克希尔在未来的很长时期内对股东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好的赌注，我不认为会遇到让它非拆分不可的困难，如果每个人都购买伯克希尔，它会运作得非常好，坚持持有它20年的人收益不错，我认为对于那些以当前价格购买它并也能坚持这么久的人也是如此。
贝琪：压力的可能性如何？
未来也会不错，当然不会像过去那么好，可考虑到其他一切会有多糟糕，也还算不错。
贝琪：为什么你认为其他一切都会这么差？
因为估值现在开始走高，因为政府对企业如此敌视。
贝琪：这是对未来五年 、10年还是20 年的看法，你会看到多远？
我会说每届政府之间会出现波动，但我认为基本上全世界的文化都会变得越来越反商业，我认为税率会上升而不是下降，投资环境对每个人来说都会变得更艰难。但是呢，过去对投资者们来说几乎是太简单了，按理就应该接一段更艰难的时期。对此我并不太担忧，因为我离坟墓也不远了。不过这也困扰不到我，好歹我还活着，有些人却死了。
长寿的秘诀是喜诗的花生脆
贝琪：我想你提醒了大家你99岁了，没人能长生不老，但你现在并没有生病，对吧。
没有。我经常吃很棒的花生脆，如果你想活到99岁，你肯定也想吃。我不喜欢给自家产品打广告，但这确实是长寿的秘诀。
贝琪：喜诗花生脆，刚才我就看到这盒子了。确实有人来信提问你的日常习惯，你每天做什么，是不是锻炼身体，你是不是认为年轻时多锻炼对长寿很重要。
我几乎从不锻炼，只有当年陆军空军兵团的时候被迫锻炼过，我自己一生中几乎从没特意锻炼过。
或许人口萎缩才是对人类更大的威胁
贝琪：从你出生以来，世界人口已增加超过四倍，请注意，我不认为你个人对此负有责任，但增长幅度如此之大，会不会最终达到一个临界点，威胁到人类的生存，我们如何辨别那个时点何时到来？
芒格：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如果你看看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就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正走向绝对的人口灾难。但实际发生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事实是，世界变得越来越繁荣，包括在中国这样的地方，出生率也在不断下降，下降，所以实际上在像日本这样的地方已经有点人口短缺了。所以过去所有伟大专家的论断都基于人口过量增长绘制出图表，这些都完全错了。现在看起来反而世界上发达国家的人口将在某种程度上自我限制。我的意思是这种现象让你的观点和埃隆•马斯克在同一个阵营了，他提出了一些相同的论点，认为人口萎缩才是对人类更大的威胁。所以我说他是个聪明人，就像我们其他人有时一样。
指数基金若尝试影响国家，就不太聪明
贝琪：随着指数基金不断扩张规模，他们对公司董事会及管理层的影响也在不断增加，投票权集中在少数几只指数基金手中，这令我感到担忧。你是否也觉得这种集中令人担忧，你会建议进行哪些改革来较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芒格：当然，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随着它们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巨大，这些个指数基金会忽然觉得自己犹如神灵，是来肃清世界的。但先锋基金已经退出了这种策略，我认为他们这么做很明智，我也多少希望拉里•芬克会跟进。指数基金若觉得作为指数基金就可以尝试影响国家的政策和政治，我认为这不太聪明。
我认为他们应该满足于消除投资管理中的一些愚蠢行为，更好地为他们的客户服务。这方面我认为他们做得相当好，他们也应该就此满足，不要试图把我们这个有些老旧的国家当作一家公司来管理。我没觉得先锋或拉里是这方面的奇才，能指点美国的公司哪些举措肯定错了，甚至还要求伯克希尔做这做那。我希望他们停下来，顺着他们的方向走。他们觉得伯克希尔应该怎么做，我可不感兴趣。
想要GDP增长，必须让私人拥有大量财产
贝琪：你敦促美国政府像中国一样禁止加密货币，我有一个普遍的问题，关于繁荣衰退以及历史上不同国家的情况。政府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应该做什么和不做什么？
芒格：如果想要人均GDP增长——这也是每个人都应该追求的——你必须让私人拥有大量财产。那么，大多数做决策的人都会关注如何看护这些财产，这使得整个系统变得高效，人均GDP也得以提升。我们拥有便捷的交易、数字货币系统等等。因此，国家变得富裕的主要方式是拥有所有这些交易，并将所有财产置于私人手中。如果你喜欢小提琴课，而我需要你的钱，那我们交易时，双方都会获益。因此，当一群人消费并拥有他们自己的企业时，GDP将快速增长。在我所知道的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不是通过大部分财产是私有的体制，从采集狩猎发展到现代文明的。自由交换，顺便说一句，我刚才说的是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情，但大多数人并没有这样说。在大多数教育中，即使你在大学修过经济课程，也不一定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他们并不是以与我完全相同的方式在教课。
种族主义正在减少
贝琪：你认为目前在美国是不是有系统性的种族主义？
芒格：我想多少会有点。一个群体针对另一个群体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敌意。在整个人类历史上，我们多少都有一点。不过我认为情况在我的有生之年里变得更好了，我认为种族主义正在减少，而且是大量减少。
欢迎来到人间
3G资本的交易有好有坏
贝琪：伯克希尔和3G资本在卡夫-亨氏这个项目上的合作有很多令人感到振奋的地方，有了这次合作后，你对这家私募的看法改变了吗？
芒格：像这世上每个人一样，对3G来说，有些交易比其他交易做得更好，他们也很想有办法让时光倒流，把我们所有的坏交易变成好交易，伯克希尔也同样希望有这样的选择机会。但我们都得不到。平均而言， 3G 确实不错，但近几年在有些项目里，他们的方法效果也不太好。总之还是欢迎来到人间，它就是这么不太容易。
迪士尼是个值得看看的案例
贝琪：佛罗里达州州长及立法机构最近表明态度，称将试图限制迪士尼在创始人沃尔特•迪士尼时代奠定的在佛罗里达州独享的自治权，每日期刊我猜还拥有迪士尼的股票吧，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迪士尼还是好投资标的吗？
芒格：我们从没持有迪士尼的股票。
贝琪：这算错误吗？
也不算吧。但迪士尼是一个值得看看的案例。迪士尼拥有的几乎每项业务都变得比以前更难了。再次欢迎来到人间。想想迪斯尼曾经在世界上的盛况，《狮子王》横扫纽约的影院，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不断前进，前进，前进，但突然之间，各条战线都不可置信地战事艰难起来。这就是现实。再想想曾完全统治世界摄影界的柯达，新技术一出来，真是一败涂地。
贝琪；你认为迪斯尼也在走同样的下坡路，或者你认为他们能够反转？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这家公司。
我认为迪斯尼在这个行业资产很重，这不会很舒服。迪斯尼在ESPN鼎盛时期赚了不少钱，但现在就不行了。迪士尼的股价今年涨了，但它的电影没什么起色。电影业在我看来就像是瘟疫。
贝琪：那其他的电影公司呢？
我会想到派拉蒙，这是伯克希尔最近有大量持股的。我住的地方离派拉蒙的工作室就几个街区，但我甚至不认识派拉蒙的任何人。
作为投资者，我像躲瘟疫一样避开电影，我从来没有投资过电影业务，就觉得没什么好的。我不喜欢它的工会，不喜欢那些疯狂的经纪，也不喜欢那些疯狂的律师，不喜欢疯狂的电影明星，不喜欢那些卖毒品给音乐家的人，关于它的一切都不是我的文化风格。我喜欢过去到美国的那些英国老演员，我就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但总的来说，电影业不是我的领域，所以我避开了它。对投钱到这里头的人来说，太难了。
作为演员或作家或音乐家之类的到这个行业谋生可能非常不错，但如果你是投资者，那是一个很难赚钱的地方。
你可以把这归为疯狂的判决
贝琪：2022年，密苏里州一家法院判定伯克希尔子公司的子公司盖可，要赔偿一位受害人520万美元。这位女性在一辆由盖可承保的车辆中感染了性病，索赔人说那个男人疏忽大意，没有告诉她关于他的健康诊断。你的祖父是一名法官，你又有法律背景，你觉得密苏里州法院的判决是否正确？
芒格：我毫不怀疑，世事不可能完全正确，每个法官也不会永远判对，你可以把这归为疯狂的判决，但我无法帮你解决你生活中的所有问题，包括一些疯狂的判决。
IBM和柯达都错过了时代的船
贝琪：在判断一家企业管理层是否有性格缺陷时，你有没有犯过错误，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芒格：每个人都会犯错。我这一生当中碰到的最值得注意的事情之一，就是IBM的崛起和衰落。在我年轻时的大部分时间里，IBM都是美国最受尊敬的公司，他们一路高歌猛进，凯歌不断。但在过去的十年或十五年里，他们沉睡了，与同领域的其他人相比，他们落后了。苹果、谷歌等公司都跑到IBM前面去了，IBM却没赶上这艘（时代的）船。这其实不可避免。
柯达也错过了数码摄影变革的机会。我听比尔·盖茨说过，这几乎是一项铁律：真正颠覆性的技术出现，在位者却应对得非常糟糕。因为他们获得成功已经太久，很难彻底改变，去适应一种完全不同的行为和思考方式了。
为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在每日期刊公司里会说，我们要适应新世界，这是与出版报纸的世界非常不同，我们要为法庭发明自动化软件，这是和之前报纸截然不同的业务。
最让我惊讶的是企业界与自然界非常相似
贝琪:在你经营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经验中，根据你以前的理性思考和想法，有哪些事情让你感到非常惊讶？此外，你如何利用这些帮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学习机器？
芒格:我想说，最让我惊讶的事情之一是，企业界与自然界非常相似，所有的动物都会在进化过程中死亡，以便让所有的物种都能适应各自的小生态和诸如此类的地方。最终所有的动物乃至物种都会死亡，这就是生态系统。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个系统同样适用于资本主义、商业世界，企业也将走向死亡。其他企业可以替代它们，导致一些引人注目的破产事件。
想象一下柯达的倒闭，它曾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品牌之一，没有人不使用胶卷，他们主导着胶卷业务，比地球上任何人都了解胶卷的生产。但最终，整个业务也归零了。
再看看施乐（Xerox）公司，它曾经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公司之一，但现在却只是一个黯淡无光、不值一提的公司。如果你用足够长的时间尺度来看，几乎所有的事物都会消亡，无论是生命还是商业。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觉得这很明显。有些事物看起来很长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我以为我老了以后也会像它们一样。但是很多事物都消失了，尤其是几乎所有的商业都会死亡。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保持辉煌。
想想所有那些伟大的百货公司吧，它们曾经是所在社区最重要的东西。它们在提供信用、便利方面领先于所有人，有电梯，有多层楼层，看起来像是永恒的。但它们基本上都快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所以当我更好地理解了这一点后，我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更好的投资者。
贝琪：高管们也是这么说。我曾经和沃尔玛的道格•麦克米兰聊过，他随身携带着一张过去几十年里排名前几位的零售商名单，但每一家都今非昔比了。
是的，当然。零售商时刻感到不安，因为你可能会破产。所以我们必须找到更好的方法来做零售。否则你就会破产，就像那些百货商店一样。
贝琪：像你早期投资的那些百货商店，比如巴尔的摩的？
嗯，大多数都消失了，一家接一家，它们不是衰弱，而是已经倒闭了。IBM曾经是一家拥有绝对主导地位的公司，拥有巨大的市场份额，现在它只是一家无足轻重的公司。它仍然是一家值得尊敬的公司。我敢肯定他们还留有很多人才，但是即使有才华和辛勤工作，也无法阻止消亡。
如果你不努力尝试，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贝琪：一位股东在印第安纳大学布卢明顿分校给本科生教个人理财入门和公司金融入门，选课的大多数学生是非金融专业的，这将可能是他们在大学上的唯一金融课程。他应该怎么教他们，才能融合入多年来你发表的许多著作和演讲，让他们有足够基础和常识，去有效应对他们往后生活中的个人或公司财务金融问题？
芒格：我认为这是个好问题，因为这是个大问题。如果你有良好的判断力，比起没有来，你的生活会好很多。而良好的判断力，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获得的，部分原因是你曾做出错误的判断并获得糟糕的结果。所以我的建议一直都是，开始努力变得更好并继续坚持下去吧，一生都不断努力改善你的生活，那你有大约一半的机会能成功，如果你不努力尝试，那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曾经说过，我只能教别人几乎都知道的东西。我只是当他已经就在悬崖边突破点的时候教他一下，如果他甚至远远还没打算开始，那我可没法成功消除愚障。我的失败率可是出了名的，这方面我真是没成功过。
贝琪：如果你要教一整班大学金融专业的学生，你会给他们上哪些课呢？
我会教给其中学得进去的人，其他不能坚持、没法改善的就随他们去吧，我不相信固执撞墙就有用。顺便说一下，这就是大多数教育有效的原因，他们只是抛弃那些坚持不了的人，这就是学术界的工作方式，这也是拔尖的越拔尖的原因。我昨天在一个很棒的地方与一位法学教授通过 Zoom 进行了交谈。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人，真是太聪明了，不可思议。
他是一位非常资深的法学老师，来自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学院之一，所以我预计他会很棒，但他不仅仅是棒，而是相当了不起。我当时就想，天哪，学术界竞争太激烈，所以你在顶尖院校见到教授们，真会发现一些非常了不起的人。但他们能这么出色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们只接纳出色的人，那是他们的秘密，他们不做修补工作，也没人可以。有句老话说的好，“顽石永远是顽石，钻石永远是钻石。”
生活的秘诀在尽力攀爬
贝琪：许多企业家和名人都讲你必须要梦想远大，但查理你说，幸福生活的秘诀是放低期望，你能再详细说说吗？
芒格：你只需要尽力攀爬，每次前进一英寸，这就是生活的秘诀。现在总有一些人有点狂妄却成功了，但每一个成功的人之外，都有一千个失败的案例。
贝琪：这也是承诺过分交付的情况吗？
那当然，到底谁说的对？我的。你要是到处许诺却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每个人都会恨你，对吧？想让人们恨你，就让他们合理的期望落空，这可是最保险的方式。你当然想自己在生活中能满足他人一些的合理期望，这就是文明对我们所有人的要求。
延迟满足一直帮助着我
贝琪：这个问题是关于把延迟满足推到极致。你这个年纪和财富级别的人练习延迟满足，是理性的吗？如果在你这个年纪不是理性的话，那么对于普通成年人来说，如何延迟满足才是理性的？怎么理性地把握需不需要延迟满足的那个界限呢？
芒格：虽然我现在越来越老了，但我还在这样做。我买这些公寓楼是因为它给了我一些事情可做。我们经营它们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追求高收入以及相应的高分配。我们则试图寻找明智的方式去花钱以让它们变得更好。当然，我们的公寓比其他人的更好，因为经营它们的人对我来说做得很好，他们是跟我一起做的年轻人。这也都是延迟满足。我们正在寻找机会去推广延迟满足，其他人却在想办法享受，这是不同的生活方式。按我这种方式做，总的来说你会在生活中收获更多。
贝琪：你一开始是不是就会延迟满足？还是说你天性如此？
不是（天性），我早早地就学会了这个诀窍。我做过那个小孩吃棉花糖的实验。就是看你能等多久来吃棉花糖，然后看不同表现的孩子在生活中会怎么样。那些能够延迟满足感的小孩也是那些能够在生活中成功的人。可悲的是，很多东西都是天生的。但你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学习。
贝琪：那我回家去测试一下我的孩子们。
我很幸运，早早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延迟满足，自那以来它就一直帮助我。
我非常喜欢自我保险
贝琪：包括Facebook和各种保险公司在内的许多大公司选择自我承保，以应对董事或业务风险的责任。如果这一做法被过度运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引起潜在的系统性问题。你能分享一下你的想法吗？他说他已经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东16年了。感谢你以像这样的方式对年轻一代的引导和慷慨分享。
芒格：我个人的生活中，我非常喜欢自我保险，沃伦也是如此。于我而言，为自己的房子购买火灾保险是荒谬的，因为我可以轻松地重建被烧毁的房子。那我为什么要费心去处理索赔流程和各种事情呢？如果保险的是你不能承担的事情，那么你应该购买保险。但是，如果你能承受风险，代价是你可以承受，为什么还要跟保险公司搞来搞去呢？
所有聪明的人都应该按照我的方式做。生活中应该有更多的自我保险。你为被诈骗购买保险。生活中有很多诈骗。你可以自己承担风险，不用烦恼于索赔流程，不用考虑佣金和时间。自我保险更加简单。想想我在生活中节省了多少钱。我从不购买车辆碰撞险，只有一次例外。我富起来后，也停止购买房屋的火灾保险。
贝琪：从一个拥有如此多保险公司的伯克希尔副总裁那里得到这样的关于保险购买的正确方式的看法有点令人惊讶。
我不会因为对伯克希尔有利就说与真实情况相左的话，即使对伯克希尔不利，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有能力自我保险，就自我保险。
贝琪：即使是医疗保险？
保险公司支付给医院医生的钱只是你所支付金额的一小部分。所以这是一种不同的计算方法。医药上的所有开销都是美国医疗保健系统和医疗保险的成本，这是可耻的。如果你去新加坡，你会发现他们以我们20%的成本做得比我们更好。再次声明，我不知道如何从我们现在的状态达到新加坡的水平。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争抢那些额外的钱，像凶猛的老虎一样。他们控制着委员会、城市、州。所以我不知道如何解决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成本问题。它们完全被控制了。我也不想用Amazon之类的来解决它。他们都失败了。在处理我们的医疗成本方面，每个美国人都有令人吃惊的失败记录。
理性让你比95%的人更有优势
贝琪：查理，我昨天和一位老朋友聊天，他想问你什么品质在生活中对你最有帮助？
芒格：嗯，那很简单，就是理性。如果你不疯狂的话，你就比95%的人有更大的优势，因为大多数人会有各种各样的疯狂表现，如果你一直保持理性，那么你在生活中就有了很大的优势。如果你有耐心和延迟满足的能力，那就更好了，这几乎是必不可少的。此外，如果你特别擅长满足其他人，你的资源和机会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极大的提高，非常简单。为什么没有更多的人这样做呢？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认为你不能教育孩子主动做到这一点。我告诉你，如果你有10个孩子，你会发现他们中有些人比其他人更擅长做到这一点。
贝琪：随着成功、年龄、财富的增长，保持理性会更加困难吗？
我认为这总是很难的，但坚持这样，你会变得更好。如果你年轻时就做到这样，继续练习。但这从来都不是容易的。如果有人问你，如果你只能购买一只股票，必须依靠这只股票来维持你的全部生活费用，你不能有任何收入，你只能投资100万美元并靠这只股票生活。在美国，我认为不超过100人能给出明智的答案。
贝琪：你说过的那些话里，我最喜欢的一句，也是我经常跟很多人重复的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年龄和财富都会让你更加突出或放大你的特点。我很久以前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是什么引导了你这样想？
我认为这就是现实情况，我们都倾向于在各个方面都变得更加如此。而我想到这一点是在今天早上醒来穿上裤子的时候。我想你知道，我在买裤子方面真的很节俭。为什么我购买裤子如此节俭？只是这习惯渗入骨髓了，我也阻止不了。
是因为我擅长做显而易见的事
我永远不会卖掉开市客的股份
贝琪：你喜欢Costco，你认为从长远来看，什么因素会损害Costco的模式？
芒格：只要开市客保持对自己强大的文化和极低加价政策的信念，我看不出有什么因素会阻止它。开市客的问题在于其40倍的市盈率。但除此之外，它是一家完美的公司，它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它有着美好的文化，它由优秀的人经营。我喜欢开市客的一切，我对它彻底上瘾了。我永远不会卖掉它的股份。
本•格雷厄姆也曾醒悟过
贝琪：沃伦·巴菲特进化到以合理的价格购买伟大的企业，或者简单来说，愿意为伟大的事业多付出一些，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你。既然本•格雷厄姆具有非凡的洞察力，而且又那么了解投资，他为什么自己没能进化到预见他的净资产“烟蒂”方法具有无法规模化的不足，而你早年就愿意为好公司买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芒格：要记住，本·格雷厄姆崛起的时候，平庸的企业里满是“低垂的果实”，它们太便宜了，而他又很独特，可以尽情在这个花园里狩猎采摘，所以他靠买这些东西过着很好的生活。但后来发生的是，“低垂的果实”随着大萧条后半段的慢慢终结而消失。
况且，本•格雷厄姆一生中赚到的所有钱，实际上有一半以上都来自一只股票，那只股票就是盖可，而这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如果你真的看看这位伟人自己的生活的话，就会发现，他教的并不是他自己致富的方式。顺便说一句，他在晚年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仔细地计算了他在盖可赚了多少钱，也对很多他早年做过的事表示反悔。所以你可以说，他自己也曾醒悟过的。
贝琪：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愿意为伟大的企业付更高价？
芒格：因为这很明显，而我擅长做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你想要有很好的结果，就必须找到伟大的公司。我认识到，伟大才最棒。喔哦，这可是大事件，查理•芒格是个天才，他认识到伟大才最棒。但毫无疑问，伟大才最棒。
我们首先喜欢生意好
贝琪：当你评估一家公司的潜在投资时，你最重视什么，业务还是管理？在这个优先级上，你和沃伦有什么不同吗？
芒格：不，我不认为我们不一样。我想我们首先喜欢生意好，其次，我们想要一位出色的经理。我们还没有依赖优秀的经理人接管糟糕生意就获得巨大成功的例子，那不是我们崛起的方式。如果你是一个糟糕的经理，你还真需要找到一门好生意。
贝琪：那一个糟糕的经理能经营一家伟大的企业吗？
有时可以。可口可乐由一个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经营了很多年，那高管们只是假设他喝醉了，让他靠边站，就这样过了好几年。这就是我对一项好生意的观点，即使你有精神缺陷，但生意还是运转得很好，那就是鼎盛时期的可口可乐。
贝琪：这个时期指的是多久以前？
芒格：二十五年前。
好企业不会一直保持低价
贝琪：你往往把分散投资描述为最糟糕投资（worsification），再怎么往好里说也只是获得平庸回报的策略。如果只允许一个人在很长时间里持有一只股票，这将是对他和他的家人以及他们未来的福祉来说最重要的资产，请描述一下你希望以什么特质来寻找这只股票或公司，以及其中最重要的特质。
芒格：想要找到好标的，一家伟大的企业就是你想要的，当然，你也想要出色的管理层。偶尔我们能两者兼有，且能持续很长时间。
但是当然，每个人都在寻找同样的东西，你会发现，当你接触到那些个好公司，其他人却也找到和分析过了，你可以想见大家花了多少时间研究美国的股票，你会发现，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真是一家好公司，它的市盈率至少是25倍，甚至还会到30或35倍，这就让情况变得更艰难了，因为这样的话一旦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很可能损失一大笔投资金额。
因此，投资难就难在，好的企业不会一直保持低价，你必须想办法在好企业得到公认之前就找到它。这非常难。有些人很擅长，但真不多。我认为美国职业投资经理中95%的人我都不需要。这一行就是这么难，也是为什么你只有停在顶尖的5%里才有机会的原因。这非常难.
但现在投资指数基金就解决了你的难题，是你的资产的默认持仓。以每日快讯公司为例，我们投的401K计划，我们的员工有多少投资抉择呢？零。都是指数基金。在每个利基都被占据的现代条件下，这真是越来越稀有了。拿做早期风险投资的红杉为例， 有多少人能取得红杉这样的投资记录？我觉得一百个里也未必有一个。另外，就连红杉也会偶尔犯错误，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但总体来说你会知道它还是可以的。
西方石油和雪佛龙都令人尊敬
贝琪：伯克希尔之前持有埃克森美孚，然后很快退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相信你当时说，伯克希尔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现金替代选择。那现在伯克希尔持有西方石油和雪佛龙是不是和当时持有同一个思路，还是说会是伯克希尔更长久的持仓？
芒格：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认为，借由这两家公司在产油的二叠纪盆地占据较大份额，很可能是相当不错的长期持仓，这是我喜欢这笔投资的地方。本•格雷厄姆过去常说，这是一项好的投资，也可能是一项很好的投机。我认为这大体是正确的，但我不会做那些短期投机，至少不会经常做。但我确实喜欢伯克希尔借由这种投资获得二叠纪盆地较大份额。这两家公司我都很欣赏。西方石油和雪佛龙都是非常令人尊敬的公司。顺便说一下，西方石油一开始可不是这样，回溯到三四十年前，它还不怎么样，是慢慢演变成现在这个很棒的公司的，但一开始还粗鄙得很。
贝琪：三四十年前是谁在运营它？
一个叫阿曼德•哈默的人。那是在你的时代之前的事了，贝琪，你太年轻了。
贝琪：我只知道阿米•哈默，他的后辈。
芒格：是的。
贝琪：你认为，未来 25 年的气候变化会对保险业产生什么影响？
芒格：我不确定我擅长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不认为我特别了解这个问题。我认为，气候变化很有可能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重要，这并不意味着它不重要，但我认为它不会成为毫无调整适应余地的绝对恐怖的力量。
贝琪：去年每日期刊年会上一个大家关注的议题是关于不同系统、框架和选择之间积极和消极的权衡比较。你能谈谈你对医疗行业的看法吗，特别是对美国这种资本主义制度与英国、加拿大等单一支付系统两者的比较。我问这个与单一支付医疗保健的问题是因为，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你曾在洛杉矶一家医院担任了很长时间的董事会主席，确实对相关情况有所洞见。
芒格：人们问J.P.摩根和亚马逊为什么要进行医保制度探索实验，其实他们就是想要改变美国医疗体系的问题，但他们彻底失败了，我也不知道能怎么改。可美国制度确实存在问题，成本太高了。
贝琪：如果你能选任何人做2024年的（美国）总统，你会选谁？
芒格：我想我会回避这个问题。我不想涉足有关总统选举的政治问题。
我不能为他们做选择
贝琪：你建议我在67岁时领社会保障金吗？还是等到我70岁时领取？什么时候每个月可以领更多？
芒格：我不能为他们做这个选择。这取决于，你如果很快就会死了，那就领更多的钱去花吧；如果你认为你会活很长时间，那就有不同的计算方式了。我会说，对于大多数健康的人，有较长的预期寿命，通常明智的做法是推迟领取社会保障金，等到以后领取更多的钱。
贝琪：我想这也是一种乐观的想法。如果你认为自己能活很久，那就按照这种方式去生活。
你是怎么选的，贝琪？
贝琪：我还没到65岁，所以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不认为你需要社会保障金。我不担心你。
贝琪：我想我会工作到更老。我天生保守。
马斯克非常奇特，我不买他，也不卖空他
贝琪：你认为马斯克入主推特，尤其是他对内容审核的干涉，对美国社会是好是坏？
芒格：你知道我不使用推特，所以我不是评判这个问题的合适人选。我对埃隆•马斯克的看法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但也非常奇特，所以我不买他，也不卖空他，我只是说他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
贝琪：上次我和你聊时，你说了他一些好话，尤其是关于他对特斯拉所做的一切。
除了比亚迪，没人做得比马斯克更好。但即使天才如马斯克，某些方面还是不如比亚迪，这恰恰说明了资本主义的艰难。
我非常欣赏本·富兰克林这样的人物
贝琪： 传闻中的新版《穷查理宝典》是真的吗？但他真正想问你的问题是，你说过你敬佩本杰明·富兰克林，你能否详细谈谈这个话题，并强调一下你敬佩本杰明·富兰克林身上的哪些品质？
芒格： 本杰明·富兰克林是一个天才。当时（美国）还很小，你要记住，他出身于极度贫困的家庭。他父亲用臭烘烘的动物尸体制作肥皂卖，这是一个非常低的起点。而且他几乎完全是自学成才，在小学读了两三年后，他就不得不开始自学了，从这样的起点开始，能够成为全国最优秀的发明家、科学家、作家和外交家，是相当难得的。在一个又一个领域里，他都成了美国最好的。
他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人，情商极高，谈吐得当，打动人心，非常受同胞们欢迎。他发明了很多东西，比如富兰克林炉和双光眼镜等等，这些东西我们现在仍在使用。我现在戴的这副双光眼镜（译者注：“Bifocals”是一种眼镜，可以同时矫正两种不同的视力问题，例如近视和远视。它由两个不同的光学透镜组成，其中一个透镜用于看近距离的物体，另一个透镜用于看远处的物体）就是本·富兰克林发明的，这仅仅是他众多发明之一。
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当然我非常欣赏像本·富兰克林这样的人物，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见。他是最好的作家、最好的科学家，也是最好的发明家。这样的人很难再出现了。
他会弹四种不同的乐器，他发明的玻璃琴，用手指拨弄玻璃就能奏乐，现在人们仍然偶尔会用它演奏。（除了发明），他还确实会演奏四种乐器。
贝琪：是的，他是一位外交家，帮助确立了国家的规则，并通过他为费城和波士顿设立的信托向我们普及了复利。到现在，数百年后，这些信托仍在支出。
他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有他这样的人是我们国家的幸事。
行事如孔子的富裕老人在中国文化里最好
贝琪：《穷查理宝典》真的会有新版本吗？
芒格：他们正在创建一个在线版。中文版销量比美国版高得多。
贝琪：因为那里人口更多。
这也不是唯一的原因。行事如孔子那样的富裕老人，在中国的文化体系中，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让沃伦成为最伟大投资者的特质
贝琪：因为你坦诚分享，我们知道了沃伦·巴菲特是一个学习机器。除了这个特点，你认为其他哪些特点让他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者？
芒格：沃伦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考者和学习者，这很重要，但沃伦还有一种很强烈的深植于基因中的受托责任，他关心股东的状况。沃伦和我很幸运，在早期就有股东或者说信任我们的人，当时我们还很年轻，名气什么的都没有。当然，我们就会感到要对他们特别忠诚。（岁月流逝），自然而然地，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去世了，但我们仍然对他们忠诚。沃伦和我仍然非常关心伯克希尔的股东。我认为这有助于我们。如果你天性忠诚，这对你将大有裨益。
我们需要了解格雷格这些事
贝琪：我们需要了解关于格雷格•阿贝尔的最重要的事情有哪些？你是否有他也是一个学习机器的例子？如果有，你能分享一个吗？
芒格:是的，格雷格是一位杰出的商业领袖，无论是作为思想家还是实干家。他还非常擅长调动他人顺利完成任务。他是一位非常卓越的人。伯克希尔很幸运有他。他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学习机器，可以说他在各种事情上的学习能力与沃伦一样出色。格雷格有趣的一点是，在一些方面，他比沃伦更出色，沃伦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将格雷格擅长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现在伯克希尔的体系运行良好，我们非常幸运能够拥有一个像沃伦这样身体状况良好的92岁老人。我们拥有像格雷格这样卓越的首席执行官。格雷格得到公用事业监管机构的信任、得到保险监管机构的信任，他也很自然地正在试图像监管机构一样运营所有这些事业。现在有多少人会这样想呢？但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思考方式。
贝琪:你是指仅凭展现诚信这一点吗？
是的，为什么不这么做？如果你是交易的另一方，你想要怎样做呢？如果你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别人，你怎么会失败？这是金科玉律，是行之有效的。
我认为最优秀的人
贝琪：许多人都钦佩你并仰慕你，你最钦佩和仰慕的人是谁？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特别？
芒格：我认为最优秀的人之一是开市客的吉姆•塞内加尔，他几乎是最适合担任总裁的人。顺便说一下，他没有上过沃顿商学院或哈佛商学院，18岁开始在商店工作，后来升任开市客的CEO。众所周知，他是创始人之一。我认为他人生中所取得的成就是商业史乃至世界历史上最为杰出的事情之一。吉姆•塞内加尔现在仍然非常活跃。他如此擅长零售，几乎没有他不了解的东西，无论大小。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其他类似于吉姆的人，比如格雷格，也同样优秀，因为他有处理人际关系、解决问题等方面的天赋。我非常钦佩这种能自觉地把自己当作监管者去运营各项事业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能办到就去转嫁成本，他不是试图以自己所希望的方式来做，而是站在监管者的立场来做，这当然是运营事业的正确方式。但有多少公司真正以这种方式运营呢？
因此，是存在一些令人钦佩的生意人，我很幸运能有一些这样的人参与到我的生活中。经营TTI的家伙是个天才。TTI是伯克希尔的一家子公司。
每日期刊在重获新生，但有人会想，如果我们还能保持在出版法律案例方面的垄断地位，那多么幸运，但现实并非如此。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像TTI了，它真是一路凯旋。但他的老板是被解雇后创办了这家企业，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为我们经营了这个企业，他不让我们提高他的工资。有多少人会跟经理人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们不允许你提高他们的工资。这是相当罕见的。
伯克希尔最好的投资是阿吉特•杰恩
贝琪：你买过的股票里，最喜欢的股票是比亚迪还是开市客？
芒格：我得说，在伯克希尔哈撒韦，我还没帮忙做过其他什么事情有比亚迪这事那么好的。我就做过这么一次。我们投资了27万美元（注：疑为口误，实际为2.7亿美元），现在价值大约90亿美元，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回报率。
贝琪：是的，相当厉害。
是的，我们没法一直这样，一生中我们只做过一次。后来我们有了其他一些成功的案例，但是几乎没有像这样的了。我们做过一次更好的投资。你应该知道，我们付钱给一家猎头公司为我们招聘一名员工，他们找来了阿吉特•杰恩。他为我们带来的回报与我们支付猎头公司的金额相比，堪称是伯克希尔最好的投资。这真是一家很棒的猎头公司能找来阿吉特•杰恩，但这种事情也只发生过一次。
视觉：肖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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